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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兴安,一匹闯入京城的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蒙古马”!
发表时间:2019/1/23 0:40:42     文章来源:原创      文章作者:野美毛竹     浏览次数: 710
 
 

兴安是蒙古族的作家。他是鲁院我们的校友,但不是一届的。是上一年鲁院评论班的。

兴安和我一样都是毕业于民族类大学。
兴安个子不高,敦实,典型的蒙族汉子。所不同的是眼睛中的光有些执着,鼻子稍大,嘴唇稍厚。眉有时是平的,有时眉成两个中粗括号,似乎总想概括什么。兴安是个性情中人。走路,兴安的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总是想匍匐下来,膜拜大地,或是贴近泥土。兴安额宽,发帘斜开,一幅黑边红腿的眼镜给他增加点文气。与其它男作家不同的是,参加研讨会,兴安喜欢戴一个暗花头巾。这个小小的细节,足以把兴安从西装领带革履,夹克披头金丝镜的中国作协其它作家区别开来。兴安似乎总在感觉世界。  特别是参加宴席,兴安喜欢趴在桌子,像个蒙古包似的。兴安说话不多,总在思考,认真聆听,似乎是蒙古包中的酥油灯总是亮着,似乎牛粪的火始终亮着,铜壶中的奶茶始终煮着,烤全羊宴正进行着,成吉思汗始终在他的蒙古包中盯着他。更甚,兴安聆听的不仅仅是桌上人说出的语言,更有那没有说出的语言,甚至桌子上一条一条生命潜在的语言。兴安在聆听生命,生命中的变化,生命中的回想,生命中的混想,生命中的交响,生命中奇特的声响,生命中奇妙的景像。生命与生命的区别,兴安在区别,一会儿体细胞,一会儿用鼻细胞,一会用的眼细胞。兴安在调动他的第六感。某个瞬间,兴安的眼睛会一亮,那仿佛兴安与神灵沟通的瞬间。那是他草原人的特异功能。

 1985年兴安大学毕业后在《北京文学》工作,十年后任副主编。北京市文联副研究员。兴安居然有一天兴血来潮辞了工作,现在又把自己合同回来--现在回望,游牧人的任性,在兴安的骨子里不是经常出现而是频繁出现。兴安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作家出版社创意合作部主任。中国作协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作家书画院艺委会委员。“意象世界 多彩中国”民族微型艺术作品国际大展蒙古族族策展人。北京作家协会理事、签约作家。
兴安虽然不是我们班的,但是俨然鲁十一的同学一般。在鲁院上学时,兴安就经常出没我班的同学聚会。毕业后,不论是我班谁来京,在坐的“东家”中多有兴安。
更有神奇,不论鲁十一相关的哪一宴,桌子上同学们都会谈起或是问起兴安,仿佛兴安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这兴安到像一个鬼魂儿,幽灵儿,无所不在,无所不有,神出鬼没,化身种种,幻影多多。
当然关于兴安的故事也多。鲁十一同学喜欢讲兴安的故事。一个是兴安身上发生的事儿风趣幽默新鲜,还有一个蒙族的人爱情观与朋友观与众不同,也引起同学的兴趣。
兴安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有事儿,经常是找鲁十一的同学们帮助处理。好像这鲁十一在兴安心里就是不一般。似乎不是作家群不一般,而是处理事情不一般。就连自己生活中的感情事儿,兴安都请西门去帮助处理。俨然好哥们。
听同学们说,兴安的父亲在北京给兴安留有一套房,兴安有时在家住,有时在外租房住。兴安经常全国跑,这段时间在这省住,那段时间在哪省住。可能兴安把北京与中国都当成大草原了。兴安是骨子里的蒙古族人,喜欢游牧,故而把牧场选在了北京或是中国。

兴安开始引起我们几位女同学注意的,不是其它,是他对酒的专注。
每当酒席意尽阑珊,我们看看瓶中剩酒,总是倡议"喝完这点白酒再走“。不论是什么白酒。兴安总是说:那当然!似乎是酒是不能浪费一点点儿的。怎么能不喝完喝干喝尽再走呢?甚至不仅是酒要喝干,那瓶子都似要带走慢慢吸干那酒气,方可解酒馋之万分之一。兴安似乎对于白酒有一种骨髓中的依恋。兴安似乎对于白酒有一种骨髓中的痴迷。


兴安参加研讨会与其它男作家不同的是,喜欢戴一个暗花头巾。兴安说:我不是一个画马的人,我是一个用笔墨养马的人。)

你看他,喝酒时,他不时拿过酒瓶看那商标,看那剩下的白酒,眼光是痴迷的,仿佛是他的魂他的灵,都已经融进那酒中了,不喝完那酒,他那已经吸进去的魂已经融进去的魄,就拔不出来了。他就魂不守舍了。所以,这白酒一定要喝得干干净净,方可以离宴。这是一定的!这是不容置疑的!如果酒瓶中还剩一点点酒,那要拿回去慢慢品味儿,慢慢享受呢。特别是,如果桌上一瓶茅台或青稞酒,那你能感到,兴安离酒那么近,仍是恍惚是多少年没见的“情人”,一股股相思情深。有时蓦然回首,只见兴安与那酿香醇酒沟通神交很缠绵陶醉,怎么觉得这酒见了兴安原来也是活的。酒好像真的喜欢兴安。酒好像也不掩饰对兴安的那种知遇感。于是那兴安骨髓里总透出酒一般醇香味道。
他那稳重扎实的酒功,及对酒的痴迷,绝不肯浪费一点的踏实,一定要喝干喝尽的朴实,给我留下了深刻影响。

而这喜酒的痴迷劲儿,似乎也是兴安看世界的劲儿。你看兴安的目光,看什么都痴迷,看什么都陶醉,看什么都沉溺,看什么都似走神,看什么都能看出些儿新意。这使得兴安写文章总能写出些新鲜话儿。以致于兴安写的文章,特别是写人的文章,总是很有味道。
兴安写女作家张洁和写张洁画展的文章,是我第一次注意他。我在网上翻看了许多篇,多是写皮毛,可是看到兴安写的,我的目光停驻了。许多的话写得贴切!让人终于从兴安笔下看清了张洁的本来面目。那是几年前,兴安只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只是感觉兴安是一个有原创能力的评论家,感觉多少说多少,感悟几分说几分。就如他对世界的体悟总是很丰富。不似中国太多的评论家,玩得全是高深的理论,虽然文章好,但是可读性差。
兴安写葛水平的画展的文章,让我再一次感觉到兴安是一个保留了自己感觉的人。不似太多的评论家,说了那么多,可是多是“学院派”。其它的作家感觉是自己的感觉,却离自己的真实感受太远,或是感觉是自己的但捕捉不准。葛水平画展没办前,我与周习专程去山西长治葛水平家。看了葛水平的那些画,有些儿我喜欢,有些我不喜欢。我喜欢葛水平画那种幼拙的感觉,像农村小姑娘的打扮,怎么看着怎么喜欢。那种真纯,那种天真,那种质朴,那种灵气,那种空灵,那种聪颖。比如那张画,大意是“要想自己舒服,先把别人弄舒服”。葛水平画了两个人卧在那里舒服。而现实中葛水平也是这样做的,三个大沙发,我们一个躺一个,葛水平不断给我们加被,要让我们昏昏欲睡,要让我们更加舒服。我想评论一下我不喜欢的那几张,比如,一个美女的头上现兽影那张。可是我克制了我自己。葛水平显然是想表达复杂的思想与深刻的内涵。我不知道怎么表述这种看法表达出来。因为这个山水画是写意的,不论画的是山水还是美人是老人还是娃娃胜出还是朦胧美。融进思想无可厚美,但是山水画是挂的,思想太厚重意境太复杂,挂在那里有些沉重,让人的情绪变得沉重。作品我们喜欢思想深刻,氛量超重。可是山水画挂在那里太沉重的让人感觉会掉下来。山水画挂在那里寓意太复杂了会让人不舒服。在人们心里,期待山水画只要美不要思想更不要深刻更不要沉重。因为生活本来就够累的了,谁愿意回到家看山水画,看到的不简单,不是辽阔,不是朦胧,不是飘逸,而一幅表达气场复杂到怪异的山水呢?看山水,人们喜欢简单,越简单,飞白越多,意境越深远,越让人心情辽阔,思绪纷纷,幻想飞飞,畅想无限,大雾迷离,这样才诗意盎然。还有一个这些深邃思想或是深邃哲理怎么寄情山水,使其掩盖在美的朦胧面纱下,是不是有很多的专业上的说法?
  于是,我写葛水平画展时,我来一个偷换概念,我只字没有评价葛水平的画。我只是写葛水平这个人,然后通报葛水平将办画展,且通报“轰动!葛水平摇身变色鬼”。这色鬼是葛水平的画名。我说的“轰动”是指葛水平变成了色鬼,不是指葛水平的画展。我巧妙地回避了评价葛水平的画。
  可是我看到兴安写的文章时,我感觉到惊喜。兴安评葛水平的画:古人讲,画画要笔到意到,而葛水平的有些笔触,甚至可以形容为,笔不到而意已到的状态。或许她的技术还没有达到非常的火候,但是她的意似乎已经抢先一步,产生了非常神奇的效果。这种妙处,需要画家与欣赏者达到心有灵犀的默契,才能真正体会,而有的时候,笔墨的妙处连作为主体的画家都可能意想不到。这就是中国水墨艺术的神秘之处。 我感觉惊喜的是:这正是我想表达的某种意思。这也是我看葛水平画的某种感受。兴安说了大实话,也就是指出葛水平画得从技法上来说实在不敢恭维,但是意境却非常好。而一个技法没有达到的女作家却画出了意境,这多么神奇。你说兴安在批评葛水平,其实他又双倍地抬高了葛水平的画。这实在是在说实话。这实在是说一种高明的实话。这一回,让我再一次对兴安刮目相看。

  记得几年前,周习、孙吉民、兴安、西门、毛竹我们四人在鲁十一附近开宴。东家是周习。兴安说自己刚从青海西宁回来,见到青海老作家王文泸,在网上搜到我写王文泸的文章,感觉很是不错。
  我当时有点儿吃惊,因为我从来没有专门写过王文泸,只是在写其它作家与青海作家事中提到过王文泸,且我知道仅是一段。王文泸原是青海日报副刊主任,后青海日报副社长。在青海日报上曾组织了对毛竹风花雪夜小散文系列批判文章。而我转向大纪实,就与王文泸对我的批评教导关注有关。这一段就能把一个人写得好了?我根本就没有展开写王文泸呢,就写得好了?我用怀疑的目光细看说话的兴安。兴安的眼睛盯着桌面,那眼睛中有一种走神,就如看酒。似乎他在回想我的的文章,且骨子里对那”那文章有些儿痴迷,一如兴安想酒的痴迷样子。兴安不像撒谎。兴安是感觉多少说多少,它在拿捏那个分寸。兴安也没有必要恭维我。兴安的评论像发自内心!兴安的评价像发自真心。兴安的身子始终趴在桌子上,像个蒙古包似的。兴安说话完这几句话,有关毛竹的话,陷入思考, 特别是参加宴席,兴安喜欢趴在桌子,像个蒙古包似的。兴安说话不多,总在思考,认真聆听,似乎是蒙古包中的酥油灯总是亮着,似乎牛粪的火始终亮着,铜壶中的奶茶始终煮着,烤全羊宴正进行着,成吉思汗始终在他的蒙古包中盯着他。更甚,兴安聆听的不仅仅是桌上人说出的语言,更有那没有说出的语言,甚至桌子上一条一条生命潜在的语言。兴安在聆听生命,生命中的变化,生命中的回想,生命中的交响。有时候,你看兴安的表情,他分明是听到了某个生命深处的什么美妙的音乐或是奇特的旋律,兴安陶醉其中,脸上梦一般现出世外般的微笑,沐着冥冥中的射下来某几缕光。兴安甚至在想像每一个生命中的不同景像。兴安在调动他的第六感。那仿佛兴安与神灵沟通后的瞬间。那是他草原人的特异功能。他在默默无言地向一桌子人宣布,他这个蒙古人注意到了生在遥远大巴山的毛竹,喜欢上了胎盘埋在北蜀道的毛竹的文字。看好这位:生于比李白写下“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南蜀道还险的北蜀道上的毛竹的写作前景。兴安似乎很有号召力:请你们也开始对她的写作悄悄关注吧!因为我听到了神示!
  难道我写王文泸,只写了一段,就让兴安觉得我毛竹不一般了?毛竹的文字就让兴安爱不释手了?就如我看兴安写葛水平,只需其中几句:笔不到而意已到!就让我觉得兴安的文笔不一般了?
       写到这里,我笑了。其实我对别人怎么评价我的文字并不在意。如果没有定力,我不可能看破一切,只写我想写的文章。这么多年我行我素写着玩儿,只为我的心灵,不为其它。我甚至觉得我写的文章只要我在意的人看到就可以了。别人写文急着推广,我却谢绝推广与转载。我享受写着玩的过程。就如我喜欢打坐练功一般。我的是另一种形式的瑜伽。
   其实刚开始我由出大书改写这些”鸟屎豆腐块儿“,只是我进京后面对滚滚红尘深邃大裂谷身不由己地自我救赎的行为。我写着玩儿,妄想“从‘自闭症’中解脱出来,我妄图自治我身在都市的“孤独症”。我试着关注别人。在我人生恐怖时期,我害怕,我期待蚂蚁抱团,我幻想粘更多的蚂蚁,壮大我的行色,哪怕一起摔下去。妄想让更多的蚂蚁来面对我对大城市的不适应。那是我本能自救行为相对应的一堆一堆又一堆文学。那是把一个深山灵鸟放入大城市东撞西碰自我调整自我条街生产出来的“鸟粪豆腐块”。现在我仍在其惯性中不能停下来。我没有想到,这些“鸟粪豆腐块居然同样得到越来越多中国顶尖文人的关注,更没想到居然能得到我在乎人的喜欢。我的东方竹子国际互联网建站初衷只是我的一个写稿网,却无意中成为中国文坛人气旺旺网站,谁说与此无关?
         兴安,这个鲁十一高研班“别人的朋友”,原本只是一个与毛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物,也开始注意毛竹写着玩儿的“鸟粪豆腐块儿“别样文章了?
       不论任何时段,我在意朋友说出的每一句真诚话。就如我在意朋友们给出的每一缕真情一般。

       兴安是蒙古族人,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有自己的感觉,自己的识别,自己的灵感。自己的,这一点真的很重要!兴安的原创能力,在中国众多的评论家中真的不一般。他很谨慎,像蒙古包边圈中钻出的一匹马,这马由于不熟悉大城市,不自觉地四腿降低,全身毛孔打开,全身汗毛直立,战战兢兢地爬入大城市,感悟这个世界最大都市里的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中国作家---引起他注意或是他喜欢的中国作家。在中国文坛,兴安小心翼翼地感觉几分说几分,感受多少说多少,抚摸内心,觅寻真感,还真的留下些珍贵的独独属于他的句子。这只草原马从帐篷爬向世界最大的中国城市,匍匐着身子,战战兢兢,身后总仿佛有成吉思汗默默地注释着他,围绕他身前身后的还有一个影子,那是另一只草原马,那是他的爸爸。那个比他更早爬进北京的草原马。无独有偶,兴安也喜欢画马,且画的马很有特色,马是“兴安画”的“镇物”。那些来自草原的匹匹“宝马”在兴安的笔下像一些静物,但是却让人感觉到马骷髅中深藏的风雨雷电声,一种控制不住的动感。那些来自草原的就匹匹“宝马”在兴安的笔下形态各异,似乎远离尘世之外,似乎在展示一种野地的绝美灵物,但是却让人感觉到马骨髓中凝集着不得不流落城市的游子对草原的痴情神往。那些流线型的马似乎是激情的镇物。那些马又仿佛是镇物中的激情。那些不同姿式的马,似乎是兴安文房中的镇笔。又仿佛是兴安画屋的镇宝。仿佛是兴安灵魂中的镇物,又仿佛是兴安激情的源泉。那一种种运动被静止的感觉。那是一种激情被凝固的感觉。那是在以静止表现运动。那是试图以凝固表达奔驰。不信你细听兴安画的马,不信你心悟兴安画的马,你真的恍惚可听到成吉思汗的铁马冰路蹄声,不仅想席卷亚洲,更想席卷地球。只是,这声音必须压抑在镇笔中,不能显山不能露水,危险是无处不在的,必须谨慎如履薄冰。只有面对酒时,这个蒙古人的老朋友时,兴安才可能彻底放松,神情中偶尔射出现草原人的骄傲和自得,潇洒与粗犷,自负与自大,野心与野情,狂放与狂野。征服文坛的痴情与痴性。这个人的两个面对比强烈,交替出现,怎么这么独特?
兴安喜欢画马。而兴安与他的父亲就如两匹闯入大都市的马?这马在大都市不习惯,这马在滚滚红尘中很迷惘,只好降低四肢战战兢兢地感觉大都市的人与物,战战兢兢地走来走去。只有面对酒,只有深情地望着酒,草原人的自信与自傲,骄傲与不羁才隐现出来?
兴安喜欢画马,兴安画的马,让我最有感觉的是,那些“白色马”,那“白色马”身上的墨块的最有感觉。那些马似乎都很忧郁,那忧郁在草原或是天边流线形凝固,真的很有感觉。更为奇特的是,那些白马身上那些墨块。那些墨块随意流淌,像毕加索的意向画一般带着淡淡伤感。且这伤感,在兴安的草原或是远方迷漫,使得天地间都出没着这种淡淡的伤感。那些马忧郁的流线,正是兴安沉思时忧郁的流线。那忧郁向天地间弥漫,渐渐地漫天漫地,无孔不不入,无缝不融。那些墨块,又像一些石块,又像一些思绪,又似是一些情绪,似是一种痴情,更像是一些激情,不知道会流向哪里的激情,在苍茫宇宙中随意流淌,却又在某个瞬间倏然凝固。于是那些墨块的形状总是想人意想不到,却又触碰到人们心灵的某个点,带出一种微妙的轻痛。由不得你不被这淡淡的忧郁与伤感与感染,某名其妙地感染,似乎是回到了造世之初那一片迷茫,似乎是回到混沌之初那一种渺小生命刚出世的无助。兴安说:一旦进入星云般的墨点中,我会有种狂喜,或得到内心宁静或心绪的舒展。与画画勾连补缀,甚至整合在一起。在某种意义上,时间停止了。在宣纸上留下的是情绪的变化与轨迹。在我的早期作品中,画面多少与涌动的波浪或移动的板块或是飘移的山峰相关。到后来,甚至超越自我,进入某种宇宙的混沌状态之中
    兴安的马是形而上之马。是诗意的马。也是表现现实主义德古宁之马。表现极简主义马列维奇之马。甚至,在那笔墨挥洒之间,我还能看到贾科梅蒂式的风骨。归根到底,兴安笔下的马,是独属于兴安之马:奇绝、飘逸而又传神,是蒙古草原之魂。这是鲁美诗人画家巴音博罗评语。
     家园,可能在比星晨还遥远的地方闪烁。兴安画马是对故乡有思念。蒙古人的故乡,像马的声名一样显赫,一匹蒙古马,他都 等待着到形而上的形式感赫然而降,寻迹攀升,并找到家园。找到白天与夜晚交替节奏和韵律,找到颤栗。
   内在同感,笔墨是具象的,水墨生香。他不独立承接画形,却决定着所有墨色丰富。他的蒙古马因此简洁,准确,诗意,打破了画马的传统技法。他在追求文学不能理清的家园,如同不修饰的生动的写作。兴安的水墨跳动着不息的生命之力。这是鲁院女作家葛水平评语
                  )
  兴安从表达在意我写王文泸的文章,已经过去了多少年,我为什么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只有这次见范稳,老师同学再次提起兴安,我这个无心无肺的人才想起来应当为兴安写下些什么,

      几天前,我班作家范稳来京参加两会。西门与可非都说可惜了,范稳通知太晚,没有把兴安兄叫上。我笑,心想,鲁十一同学对兴安这种贴心贴肺的”情切“感觉,可是在整个中国文坛找不到第二个。当然大家都知道,每一次放心请兴安兄来,还在于兴安绝不为虚伪地说不好意思自己来时两手空空,还在于兴安兄从来不会抢着买单--你们谁买单谁抢着买单跟兴安没有关系,兴安只负责坐镇。兴安只负责不给请客或找陪客的朋友添乱。且兴安兄坐下来吃的那么坦然,喝得那么像主人翁,菜不是自己的,但一定尽量多吃,陪着客人吃好,不要浪费;酒不是自己的,但是一定要喝完,陪着客人喝尽兴,喝不完一定要拿走。朋友请自己陪客人,一定要有定力,沉着到做最后都不想走的那一个,让客人忘不了东家的盛情。菜不好吃就罢了,如果好吃,让打包带走可以考虑,回去喝酒不用再炒菜了,当然可以考虑,干嘛要浪费呢。酒如果有剩,一定要带回去。这个酒是物,这个物就要物有所值。“物”遇到兴安,也感觉幸运,是遇到了“知己”,不是遇到那些好脸、好面子、好虚名、好虚荣,怕被人说道、怕被看不起、怕降低身份的酸作家。兴安面对酒那超好的心理素质,那种骨子里绽放出的潇洒自如稳重持重庄重厚重。演变成对朋友们的有吨位的依赖和信任,让大家多放松,让大家多惬意,让大家多喜欢。于是乎,下次还想请兴安兄来。于是乎,大家都感觉这个陪客兴安够哥们!
     而兴安让鲁十一同字们放松交往,当然也与兴安对酒的态度有关。喜欢就是喜欢,一点也不浪费。一定要喝到最后瓶干瓶尽,一点也不虚伪。兴安对酒不虚伪,鲁十一同学对兴安也不虚伪。兴安与酒处得轻松,鲁十一同学们与兴安处得也轻松。
      可不是?同学们只要与兴安共餐一次,看到兴安对酒的态度,马上对这个朋友放松了下来,找到一种挚友哥们的随和。
      在兴安面前,同学们仿佛正在寻找那个丢失的自己?
      在兴安面前,鲁十一同学们仿佛正在觅寻那个本来的自己?
      兴安以对酒的痴情,让鲁十一同学们越来越把他当同班同字。

(竹子申明:草稿正起,互动写作,欢迎参与,谢绝推广与转载,转载必究!!!)

兴安简介興安,文學藝術評論家、水墨畫家。1962年出生。蒙古族。14歲從呼倫貝爾到北京。1985年畢業於中央民族大學中文系。2008年畢業於魯迅文學院高級評論家班。曾任「北京文學」雜誌副主編,北京市文聯副研究員。現為中國作家協會 作家出版社創意合作部主任、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中國作家書畫院藝委會委員、「意象世界·多彩中國」民族微型藝術作品國際大展蒙古族策展人、北京作家協會理事、簽約作家。著有散文隨筆集「伴酒一生」、評論集「我的文學備忘錄」及散文、評論近百萬字。主編有「中國當代鄉土小說大系」(6卷)「九十年代中國小說佳作系列」(10卷)「女性的狂歡:中國當代女性主義小說選」(2卷)「蔚藍色天空下的黃金」(小說卷)「知識女人文叢」(8卷)等幾十部。少年時期開始學習畫畫,多次參加省級和北京市的少年美術作品展,18歲後擱筆,主要進行文學創作和文學藝術評論工作,近年又重拾畫筆,開始水墨繪畫創作,作品被《光明日報》《文藝報》《文化藝術報》《民族文學》《作家文摘》《時代文學》《浙江作家》、騰訊視頻、作家網等多家媒體介紹推薦,並分別被法國文學之家、巴黎藝術中心、古巴哈瓦那大學藝術學院以及比利時、英國等國內外藏家收藏。曾參加首屆書堂山當代文人書法週書法展(湖南望城)、「圈外」8位作家詩人書畫展(北京宋莊)、百名中國著名作家書畫展暨《中篇小說選刊》35週年展(福建福州)、夢筆生花:當代語境下的文人藝術(北京今日美術館)、「意象世界 · 多彩中國:民族微型藝術國際大展」(內蒙古呼和浩特)、首屆中國多民族作家書畫展暨「意新語俊」首屆中國作家手札展(北京中國現代文學館)、首屆中國作家書畫作品展(北京中華世紀壇)。















 

 

 

 
链接兴安评论

得意而忘乎形:谈葛水平的水墨画

   (2016-05-30 18:30:19)
标签:  

当代艺术

   

中国画

   

文化

 

  得意而忘乎形:谈葛水平的水墨画
 

    不知道葛水平早年学过画没有,只知道她搞过戏曲,好像也有过舞台表演的经验。现在主要写小说,成绩斐然,创作之余画水墨。贾平凹看了她的画后说:“每个人都有绘画潜质,只是大与小和开发与不开发。”这话有理。儿时的涂鸦肯定早于识字与写字的启蒙,而且往往出于本能和自觉。

       绘画当然与技术相关,但是作品的好坏却更多缘自心性。中国自古分画为神、妙、能三品。陈子庄先生解释其为:“变化多端,高度概括,极似物象,不拘外形。”(见《石壶论画语要》),再看美术史,国画的写意与西方的现代主义艺术莫不如此。我不好说葛水平的画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从专业的立场看或许还有相当的差距。但是,我从她的作品中隐约看到了某种迹象和趣味。她的画主要以戏曲人物和驴为对象。戏曲人物应该来自她对戏曲的情有独衷和舞台经历的怀念,而驴我以为更多地是她性情的某种释放和坚守。以戏曲人物为写意创作的画家不少,关良、叶浅予、高马得等都是大家,对后来者的影响很大。最近,我还认识的两位专门画戏曲人物的艺术家 ,一个是南京的高多,另一个是呼和浩特的雅馨。一南一北,一男一女,都得了些前辈的精髓,又各有自己的特点。葛水平当然不好与这些专业画家相比,但是或许正是这种“不专业”,让她的画透着一种“生化”和“野”趣。所谓生化,我以为就是要与我们惯常所认知的真实拉开距离,或者说与我们所熟悉的表达和意象划清界限,西方文艺理论把这个叫“陌生化”。陈子庄先生说过:“不生化则无趣,生化才能超乎形象之外。”而野,就是超越或跳出前人的成规和积弊。这两点我以为对艺术创作来说是非常难得的,而作为一个业余画家,葛水平却轻易地找到了这种意趣,非常有意思。驴是中国古代文人画中常出现的形象,表现文人雅士的高洁和风骨。而葛水平则强调了驴的犟性。正如她的那幅“活的自然,犟的自在”,从中可以领略到作者的处世风格和人生态度。我尤其喜欢她的“驴是兄弟”和“相伴友情浓”这两幅小品。两个男人沧桑扭曲变形的脸与驴的丰富表情,并排或交错,一头驴狡黠地微笑,一头驴与主人惺惺相惜。这两幅作品,无论构图还是笔法,都与中国传统的水墨有明显的区别,人物更有西画速写的简练与毕加索、培根的变形的特征。但是,它又是笔墨化的,浓淡、枯湿、线面,还有空白;既有写意的渲染,又有书法的锋变,所谓醉抹醒涂,信手扫来,天然成趣,令人称道。很多专业画画者过多拘泥于形象的束缚,缺乏想象力和意趣,虽然很努力,但终归陷入匠气、行画的俗套。想象力是天生的,意趣却是人的修养和精神境界的体现,这一点也是识别中国传统文人画的重要标志,正如陈师曾先生所说,文人画“首重精神,不贵形式”。看葛水平的画,我的第一感受就是,随心所欲,得意忘形。古人讲,画画要笔到意到,而葛水平的有些笔触,甚至可以形容为,笔不到而意已到的状态。或许她的技术还没有达到非常的火候,但是她的意似乎已经抢先一步,产生了非常神奇的效果。这种妙处,需要画家与欣赏者心有灵犀的默契,才能真正体会,而有的时候,笔墨的妙处连作为主体的画家都可能意想不到。这就是中国水墨艺术的神秘之处。

    写到这里,想起清代书法家傅山的一句话,书法“宁拙毋巧,宁丑毋媚,宁支离毋轻滑,宁直率毋安排”。我想对画也是一样。这句话原本是我画水墨以来追崇的一个目标,没想到葛水平已经先我达到了。

 

得意而忘乎形:谈葛水平的水墨画
 

张洁是个神
2015年07月12日 02:28
来源:北京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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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张洁是个神

体裁:散文作者:兴安   本版绘画:张洁

一旦决定出发,她就会穿上自己最破旧的“行头”上路,像一个云游四方的流浪者。这样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防止小偷的光顾。她自嘲说:“谁会偷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穷的穷人呢?”

刘恒评论张洁的油画:“斑驳的海岸和遥远的地平线,使人产生对生命、生存和时间的感悟。”

始终对自己的这些作品 无法达成谅解

我代她组织和联络。后来铁凝主席听说后,专门给我打来电话,希望展览由中国作家协会主办,由现代文学馆承办,具体请敬泽主席主抓落实,我则负责展会画册的编辑、设计和出版。2014年10月,展览开幕那天简直就是文学界的节日。众多喜爱张洁的朋友从四面八方汇聚到文学馆。铁凝还专门从家里带来了红酒为大家助兴。张洁破例满足每个人的合影要求。要知道张洁是非常反感拍照和摄像的,已经很多年拒绝拍照了。我曾几次劝说她为她拍几张肖像或画画时的工作照,她都谢绝。

那天大家畅谈文学和艺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久久不肯散去。因为大家知道,这一别,张洁将远赴美国与女儿一起居住,已经年近80的她恐怕很难再独自回来。

大家对张洁的画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铁凝和敬泽专门为她的画展写了序言,诗人西川还写了评论。北京作家协会主席刘恒也非常关注张洁的画,专门约我陪他看了展览。刘恒尤其喜欢“2012年4月”那一幅。他说:“这幅画让我想起了雅斯贝尔斯的存在主义哲学。斑驳的海岸和遥远的地平线,使人产生对生命、生存和时间的感悟。”确实,那个隐隐约约的地平线仿佛就是“此在”与“超越存在”的界线,让人有无限的想象和思考。

她还画了很多女性的形象,那幅“2014年”的侧面头像是她最珍视的一幅作品,海蓝色的背景衬托一个光头的女人,高高的额头,扬起的下颚,给我们一种傲视沧海、跨越世俗的姿态。这一定是张洁的自喻,或者是她渴望的一种境界。

我则喜欢她的另一幅“2011年”的作品。记得这幅作品险些被她废掉。一天,我去看她,见到了支在画架上的这幅画。画面看似一个简练的构图,涂了些淡淡底色。她是一个穿着中式侧盘扣上衣的女人,隐约和虚实之间,如一个旧时代的幻影。她的眼神尤其让我感触,侧眼斜视,有妩媚、有柔韧、有宽容、有率真。

不知为什么,在这幅未完成而在我看来已经完成的作品面前,我恍惚看到了两个时代的女性,一个是年轻时的母亲,一个是长大后的女儿,两个不同时代的母女在同一个年龄的时间奇妙地重合。这恐怕是天意之作,超越技巧,超越

艺术,它是张洁潜意识的一种流露和实现,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幅画让我想起已然远去却在张洁心中永远牵挂的“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也让我想起那个“在54岁的时候成为孤儿”的张洁自己。终于,在我的说服下,张洁保留了这幅画的原样,并在她的画展上展出。

稿费大部分

都花在行走上

2013年,张洁将她目前为止最后一本书交给我出版,书名叫《流浪的老狗》。这是一本游记性随笔,配有大量的自己拍摄的图片,记录了她独自一人周游世界的经历。所谓周游世界,其实都是一些国人不大了解也不屑于去的陌生角落。

她在书的前言中写道:“有人生来似乎就是为了行走,我把这些人称为行者。他们行走,是为了寻找,寻找什么,想来他们自己也未必十分清楚,也许是寻找心之所依,也许是寻找魂之所系。行者趋至巴黎,终于可以坐在拉丁区某个小咖啡馆外的椅子上喝杯咖啡,或终于可以在香榭丽舍大街上走一遭,风马牛不相及。行者与这个世界似乎格格不入,平白的好日子也会觉得心无宁日。只有在行走中,在用自己的脚步叩击大地,就像地质队员用手中的小铁锤,探听地下宝藏那样,去探听大地的耳语、呼吸、隐秘的时候;或将自己的瞳孔聚焦于天宇,并力图穿越天宇,去阅读天宇后面那本天书的时候,他的心才会安静下来……他的收获就是一脚踏进了许多人看不见的色彩。”这便是张洁写这本书的主旨。

她曾和我说过,她的稿费大部分都花在行走上了,从不买名牌之类的奢侈品。而一旦决定出发,她就会穿上自己最破旧的“行头”上路,像一个云游四方的流浪者。这样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防止小偷的光顾。她自嘲说:“谁会偷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穷的穷人呢?”

张洁是个神。这是一位年轻女作家在我微信中的留言。我当然知道这种说法的夸张,张洁自己也不会同意,甚至留言者也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是晚辈作家对张洁先生表达的一份尊敬和爱戴。

张洁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作家之一,早在大学时代我就读了她的短篇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她的另一篇《谁生活得更美好》是我在收音机里听的广播小说,当时曾深深地打动了我。但是,这两篇小说,还有几篇获得过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小说,比如《条件尚未成熟》等,都被她排除在她新近出版的十一卷本的《张洁文集》之外,毅然决然地与它们断绝了作者与作品的关系。

她在文集的序中写道:“不记得我写过多少文字,却记得写过的那些不值得留存的文字。文集的出版,给了我一个清理的机会。如果将来还有人读我的文字,请帮助我完成这个心愿——再不要读已然被我清理的那些不值得留存的文字,更不要将它们收入任何选本。”就这个问题,我曾与她争论过多次,她却始终对这些作品无法达成谅解,她甚至说它们不是小说,艺术质量不过关。

我或许认可把《谁生活得更美好》排除在外,但《爱,是不能忘记的》应该保留,这篇小说已经是新时期乃至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无法回避的重要作品,它对80年代的思想解放,尤其是女性婚姻爱情观念的变化与进步起到了很大的影响。当然,文学史也肯定不会因此而忽略这篇小说,因为一部作品一旦公开发表,它就属于全社会。但是,作为一个作家,能够在她活着的时候,反省自己,将自己认为不好的作品与自己切割,用现在时髦的词叫“断舍离”,这恐怕在世界文学史上也极为罕见。

我只知道卡夫卡曾经试图将自己所有的作品付之一炬;斯蒂芬·金的第一部小说《魔女嘉莉》曾被他扔进纸篓。但这就是张洁,写了一辈子小说,几乎获得了国内所有的重要文学奖项,却在70岁的时候开始怀疑文学,质疑自己的写作,这确实令我辈凡夫俗子难以理解。与此同时,她又开始迎接新的挑战,在从来没有绘画基础训练的情况下,学习油画创作。

她的第一幅画

就让我大吃了一惊

作家在进入老年后开始练习写字和画水墨,以此修身养性,这种例子很多,以至成为时髦。但张洁偏偏选择了西洋油画,这种更需要体力和挑战性的工作。敬泽说:“很难想象一个提着毛笔画几根竹子涂几笔山水的张洁,画油画的张洁才是张洁……油画至少让她不用跟这个世界再费口舌解释或者争辩。”这就是张洁——孤傲、自信,绝不妥协,更不随波逐流。

听说我少年时期学习过油画,并知道我对西洋绘画有所偏爱,张洁常邀我去家里聊天,并对她的画提出意见。她的第一幅画(她不愿意给自己的画起标题,只注上日期,这幅画完成于2006年3月,是我看到的她最早的一幅画)就让我大吃了一惊。

画面大约是一个暗红色的山体,黑色的岩石隐没其间,山的顶部覆盖着白色的积雪,水流顺势交织而下。这当然是我个人对这幅画的印象。画面的色彩对比强烈,富有表现主义的风格,我们可以把它想象成是一个火山遗迹,内里却依然岩浆奔涌,蓄势待发。也可以想象成是火星的表面,经过漫长的时间的积淀和进化,凝聚着人类无数的想象与渴望。

虽然张洁反对将她的画具体化,但我确实在这幅画中看到了时间与空间的交糅,冷寂与热情的冲撞。她最爱画的是豹子,一幅是昏黄的落日下,荒野中,一只孤独的豹子与你对视;另一幅则是豹子华丽而冷傲的回眸。不止一次听张洁说她喜欢豹子,机敏、高贵,所以我相信,它是张洁自身的写照。

在我的说服下

张洁保留了这幅画的原样

去年年初,我建议她举办一次个人画展,

在她的笔下,你很难看到宏大叙事或者时尚文字,有的都是不出名却很有特色的小教堂、小咖啡店、小农具博物馆以及老式家具和拴马环等等。她以她文学家的敏锐眼光,聚焦城市或乡村的细部和角落,探寻着人类繁华历史的另一面。而摆在门外的南瓜、爬在柱子上的蜥蜴、草丛中的螳螂、路边的流浪猫、湖畔的飞鸟,还有山间的羊群也会让她记下自己一瞬间的感动和感悟。

这本书让她获得了《北京青年周刊》2013年“红人榜”的“年度作家”奖,主办方要我和导演袁鸣为她颁奖。看到银发熠熠的张洁从一排排的娱乐明星中站起,走上主席台,我恍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我相信在座的明星,她肯定一个都不知道,那些明星也不会有几个知道张洁这个名字。他们活在一个世界,却存在于两个精神空间。

强烈的聚光灯下,在众目睽睽中,她笑得漂亮,笑得从容,笑得义无反顾。我不记得她在答谢辞中说了什么,但我敢肯定她不是为这个奖而来,也不是为文学而来,她是为了一次漫长告别的开场。

“我很多时间都消磨在

河堤的林荫大道上了”

半年后,当张洁在画展上说出“就此道别”的时候,很多喜欢她的朋友依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洁真的要走了吗?我们的传统不习惯这样的道别,我们的作家恐怕也没几个敢这样宣布自己从此离开公众的视野。

前几天,因为《时代文学》杂志的“名家侧影”栏目准备为张洁做一个专辑,我给张洁写信,征求她的同意,并询问她的近况。她给我的回信简洁而平静:

兴安:

我十分懂得你的情义,不愿我被人忘记,尽管我希望人们忘记我,但你的这番情义,还是应该感谢的。

我是越呆越懒了,也画画,但自己不满意,所以现在撕画成了常态。

因为距离哈德逊河只有一百多米,河堤上是林荫大道,虽然烈日炙热,但树荫浓密,树下是一个接一个的长椅,我很多时间都消磨在河堤的林荫大道上了。什么也不想,就是坐看河上的风景。

过去的一切都远离了我,就像没有发生过,也毫无遗憾之感。人到了这个地步,也真奇怪了。

祝好!

张洁


她多次说过她不相信任何宗教,但是她却赢得了比宗教更纯粹的心情。在远离故土的异国的树下,在不同方向吹来的风中,她忘记了往日的辉煌和仇恨,只留下了宁静和爱。她能在路边的小狗干净的眼神注视中,感受洗涤自我灵魂的快慰。她坦然接受生命尽头的事实,无畏于离开世界的空白和虚无。不以荣辱为羁绊,不以生死而喜悲。这就是张洁,一个完整的张洁,一个神话般的张洁。

写于2015年6月

张洁

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1978年开始文学创作。国家一级作家。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无字》分别获第二届、第六届茅盾文学奖,并创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三连冠”纪录。另有长篇散文《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在读者中影响广泛。2012年出版《张洁文集》( 十一卷)

附兴安简介:1985年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中文系。2008年毕业于鲁迅文学院评论家班。

1985年到《北京文学》杂志社工作,1996年任副主编。2000年到北京文联研究部任副研究员。曾获当代文学研究会少数民族文学评论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北京作家协会理事、签约作家。

主编和评点有《九十年中国小说佳作系列》(10卷)、《知识女性文丛》(10卷)、《中国六十年代作家作品展示》(小说卷)、《女性主义小说选》(2卷)等。参与编写《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史》等。论文有《新体验小说:作家卷入社会的一种方式》、《批评与炒作魔鬼词典》、《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恐怖小说》近50万字。现主要从事当代文学和艺术的研究以及图书、影视的策划工作。


寻求神谕的词语:谈海日寒诗集《空山集》

   (2018-03-14 13:07:37)[删除]
标签:   分类: 毛竹生于大巴山野人部落,
海日寒真正的诗人性格。正如他的笔名,孤独可致海日寒,且寒到骨髓里。在那天边孤独一隅,海日寒静静地感悟,独自地写诗,那诗一首一首又一首,写的也像海日寒一般孤独凄迷绝美,耐人回味。
海日寒原名丁玉龙,蒙古族,1973年出生,文学博士,内蒙古大学教授,博导;比利时鲁汶大学博士生导师。内蒙古文学翻译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协会员;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第11期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第十一届全国青联委员。内蒙古大学教坛新秀(2011年)、内蒙古自治区教坛新秀(2012年),2003年荣获第三届内蒙古自治高校青年教师课堂技能大赛一等奖。
已出版专著6部,《新时期蒙古族诗歌中的现代流派》(2003年)、《当代蒙古族诗歌综合研究》(2010年)、《本土文化诗学》(2010年)、《蒙古族诗歌现代转型研究》(2013年)、《世界经典电影解析》(2014年)、《当代蒙古族诗歌综合研究》(基里尔文版,乌兰巴托,2015年),发表论文100多篇。
专著《当代蒙古族诗歌综合研究》、《蒙古族诗歌现代转型》曾获内蒙古自治区第四届、第五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政府奖二等奖(2012年,2016年),论文《新世纪蒙古语诗歌——彷徨与求索》曾获内蒙古自治区第九届文学艺术最高奖“索龙嘎”奖(2009年),评论集《本土文化诗学》曾获中国蒙古族文学第二届“朵日纳” 文学奖(2012年),论文《蒙古族生态电影初探》获得内蒙古社科院《中国蒙古学》杂志十年论文奖(2014年)等。2016年获得内蒙古大学校长励学奖青年教师奖。
完成1国家社科基金项目青年项目《蒙古族诗歌现代转型研究》(2012年);正在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一般项目《蒙古族小说观念的现代转型》;正在主持内蒙古自治区社科规划特别项目《内蒙古民族文化建设研究工程》项目子项目《蒙古族诗歌史》;以核心成员身份参加满全主持的国家重大课题《蒙古文学学科史:资料整理与体系建构》(2015-2018)。
从事蒙汉语诗歌创作,著有蒙文诗集《遥远的雪山》(2007年)、汉文诗集《一个人的穿越》(2011年)和《空山集》(2015年),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国诗歌》、《民族文学》等刊物;诗歌《死城》获得《诗刊》诗歌奖。组诗《北方的蒙古村落》入选高中蒙古文教材《阅读》本。另有电影剧本《圣山》(2009年),蒙译汉翻译作品几十万字。
作者:興安
[转载]寻求神谕的词语:谈海日寒诗集《空山集》
(这是内蒙诗人海日寒。海日寒是毛竹鲁十一高研班的同学。海日寒又是文学博士,又是大学教授,又是博导,听起来挺吓人的,是鲁十一少有的高学历诗人。鲁十一的诗人海日寒 原上草 卢卫平 王妍丁 梦野 等等的导师均是《诗刊》李小雨。鲁十一诗人们没有想到李小雨这么快就随风飘去。)

    诗人杨炼曾用两个“他者”概括了当代中国诗歌所面对的两个检验体系:“背后是中文古典诗歌杰作”,“面前是古今世界文学精品”1。他提出:“全球化语境中,我们能否找到——创造一种更深也更新的标准来判断作品?去建立那个理想中‘诗意的全球化’?”2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明,杨炼所说的“中文”3,准确地说,应该是“汉语”,并未包括国内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诗歌。虽然杨炼曾自豪地宣布,他身上有蒙古血统,这一点我们在其豪放的个性与诗风中能够深刻感觉到。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汉语诗人。他所说的两个“他者”,既是两个检验体系,也是中国当代汉语诗歌需要翻越的两座大山。

由此我想到了中国当代蒙古族诗歌的处境,在我看来,除了面对杨炼所说的两个“他者”之外,当代蒙古族诗歌还要面对当代汉语诗歌这个庞大的“他者”,它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占据的统治地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蒙古族乃至其他民族的诗歌写作。所以,蒙古族当代诗歌面对的其实是三个“他者”,它所面临的问题远比当代汉语诗歌更艰巨更复杂。

一般认为,蒙古族诗歌创作分四种形态,其一是母语写作;其二是汉语写作;其三是双语写作;而第四种形态相对少数,就是用其他语种写作,比如青海、甘肃的有些蒙古族诗人用藏语写作,宝音贺希格在游学日本期间尝试过日语写作。在这四种形态中,用母语写作者无疑占据大多数。由于语言的障碍和文化的隔阂,这个群体的诗歌大多不被我们熟知,只是少部分经过翻译转变成汉语之后,才被我们认识和阅读。而诗歌的不可翻译性,导致我们无法真实地感受蒙古语诗歌的精髓。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曾说:“我的诗的外文翻译,已不是我的诗歌了。翻译除了折射诗里的某些东西,基本上是一种毁灭。” 4作为一个用汉语写作的蒙古族评论家,我阅读蒙古语诗歌的经验基本上也是翻译作品。比如被誉为蒙古族的“艾青”的纳·赛音朝克图,还有两位重量级的诗人巴·布林贝赫、阿尔泰等人的作品。说实话,我在阅读他们的诗集汉译本的时候,我心里最初是期待和兴奋,读后却有一种空寂的失落感,甚至沮丧。后来一次机会,我现场聆听了阿尔泰先生的朗诵,他的那首著名的《蒙古马5,虽然我只能听懂诗中的某些单词,但是我却被其中沁透骨髓的无法言传的民族精神和如同歌唱一样的韵律震撼了。诗中洋溢的骄傲、悲壮、热情与忧伤,以及悠远的历史感,让我深切地体会了蒙古族诗歌艺术的美妙。但是,我清醒地知道,我是蒙古人,我略通一点蒙古语,而如果是那些完全不懂蒙古语的读者,他将如何看待这首诗?显然只有翻译是他们唯一的通道。所以,阿多尼斯也无可奈何地表示:“我并不反对这种毁灭。虽然译文离原作很远,在另一个文化背景下,不可能翻译词和物之间的关系,不可能翻译意象和比喻背后的含义,但这毁灭的代价是必要的,以便把某些东西传达给别人。”6

多少年来,蒙古语诗歌的翻译者为推广和传播蒙古族诗歌做了非常大的努力,我清楚地记得胡尔查、陈乃雄、哈达奇·刚等这些老翻译家的名字,他们用自己一生的心血,执行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后继者提供了宝贵的经验。2009年由陈岗龙等主编的《经典解读达·纳楚克道尔基》7一书中,编入了达·纳楚克道尔基这位我非常崇敬的蒙古国诗人的几首诗。其中有我在青年时代就听人朗诵并让我激情澎湃的《我的祖国》。书中选了这首诗的两种译文,译者分别是陈岗龙和席慕容父女。陈岗龙,笔名多兰,是年轻的蒙古学学者,也是非常好的诗人和翻译家。而席慕容则是名满天下的台湾蒙古族女诗人、散文家,她的父亲拉席敦多克先生也是国际知名的蒙古学学者。但是他们的译文确实没有满足我对《我的祖国》这首诗的期待和想象。这当然不应该是翻译的技术问题,我以为更多的可能是蒙古语与汉语的天然的差异,以及诗歌本身的不可译性,尽管三个人应该是这首诗最适合的翻译者和解读者。书中还对散文诗《希布恩·撒日勒》的题目的几种译法进行了比较和分析。希布恩·撒日勒是一匹马的名称,用蒙古语表述就非常自然,它让人联想到马的敏捷、轻盈和坚韧,而音译成“希布恩·撒日勒”则让读者有些莫名其妙。还有译成“灰青马”、“银合飞马”、“燕白”等等,都很难全面准确地体现原文的韵味。当然,正如阿多尼斯所说的,翻译的代价是必须的,不然我们连蒙古语诗歌的存在都无从知晓,况且我们总会遇到比较负责任的译者,尽可能地将诗中的意境和思想传达给我们。比如最近蒙古国国宝级诗人达·乌梁海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陈岗龙适时地翻译了他的一首诗《秋天饮马》,虽然我可以感觉到汉语对这首诗转达的无能为力,但是它毕竟给我们提供了与汉语诗完全不同的境界,所以,当我在微信上转发这首诗的时候,同样引起了读者的热烈的反应。

或许是由于汉语诗歌在国内的无可争辩的影响力,或许是由于蒙古语诗歌在翻译转换的过程中存在的无法克服的所谓“失效状态8,更年轻的一批蒙古族母语诗人逐渐开始直接用汉语写作,或以蒙汉两种语言同时写作。比如我认识的宝音贺希格、多兰、海日寒、满全、哈森、乌·纳钦、瓦·哈斯等。而海日寒便是这个群体中最出色的诗人之一。海日寒,14岁开始写诗,2007年出版了蒙古语诗集《遥远的雪山》,后来开始用蒙汉两种语言同时创作,2011年出版了第一本汉语诗集《一个人的穿越》9。这部诗集受到国内评论界的关注和赞誉。作为一个自少年起就以母语开始写作的诗人,在转入汉语写作时,能够迅速进入状态,且将汉语运用得如鱼得水,让我惊讶之余不能不赞叹他的语言天赋。

 

“我用思想的毛孔感受世界

倾听蚂蚁的争吵草絮的鼻鼾,感动于

一片秋叶撼动大地的陨落

一朵雪花优美悲壮的死亡

……

世界正在不知不觉中离我们远去

正如我们在冷漠与无知中隔膜着自己

日子好像是一节又一节绿色的车厢

在白的旷野和黑的隧道中无目的地穿行

……”    

            ——《感受世界》10

 

阅读这首诗,你绝对感觉不到作者是一位以蒙古语为主要书写语言的诗人,他对现代汉语字与词的准确选择,以及它们之间所指和能指关系的发掘,还有词与物、意象与韵律之间的诗性的转换等等,完全可以与汉语诗人中最好的一批人相比肩。而且,它不是对自己已经完成的蒙古语诗歌原作的汉语转译,而是直接使用汉语思维形式创作生成的汉语作品。

不久前,海日寒发来了他的第二本汉语诗集《空山集》请我写篇序言。我发现他的变化和进步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诗集分“空山集”、“新雨集”、“如风集”、“秋叶集”、“平凡集”、“白马集”六个部分。每首诗差不多都以一个字或两个字作为标题,而每个标题又有类似中国古典曲牌或西洋音乐的曲式的前缀,比如空山曲、梦幻曲、回旋曲等等。“空山曲”的“空山”显然是中国汉语古典诗歌独有的意境。

 

  “备一条

小船

 

和一坛

老酒

 

顺流而下

 

白天

读书写字

 

看远处

青山

 

夜晚

沉思睡觉

 

怀念古人——

 

枕一江

清流,两岸

 

鲜花,凭

一蓑一笠

……”

         ——《空山曲.流》

 

还有:

 

  “满院的

雪。

 

满世界的

空。

 

松树下

倚着竹杖

 

听风——

 

云上的

山。

 

山上的

寺。

 

风和雪

埋掉了

 

下山的

足印——

 

满城的

花。

 

满街的

人。

 

花树下

枕着竹杖

 

酣睡的

醉僧——”

         ——《空山曲.和尚》

 

对比第一部诗集中的《感受世界》,我发现这两首诗发生了极端的变化,作者放弃了过去歌唱式的,甚至是呐喊式的抒情长句,而进入到一种平静、精简、内省,乃至沉默的状态,恰如乔治·斯坦纳对东方哲学的描述:“穿越顿悟之境,朝上飞升,直抵愈加深邃的沉默。”11作者将自我与世界/宇宙的对话,浓缩,不,应该说是净化到一个字或一个词的形态,剔除人为的修辞和修饰,摆脱线性化的逻辑和时间观,让诗中的每个字都焕发出新意,却又不失与古老的语词保持共鸣。

作者曾向我表达过他对唐诗中的迷恋,他认为唐诗最能体现纯诗的本质。因此,我在他最新的这本诗集中,感受到了他以往在学习汉语写作的基础上,开始进入对汉语可能性的探索,而与其说是他对汉语的探索,毋宁说是他借助汉语这个载体,探索一种元语言化的诗境。即从修辞、叙事、抒情转入字、词,进入语言的最小单位,从中发掘诗歌的意义。不仅如此,他由字和词所指领域扩展着语言的边界,使诗通向形式的极限。所以,在他的诗里,汉语已经非汉语,而是一种超越语言的符号,或者说是先于语言的音节和物。因此,我以为,写作到这个状态,诗人已经无所谓使用什么语言,汉语或者蒙古语都无所谓,诗已经让语言变得透彻与澄明,让思想变得清洁而神圣。正如墨西哥诗人奥克塔维奥•帕斯所说的:“它破坏词语和含义,成了沉默的王国,但与此同时,它又是寻求神谕的词语。”12这大概也是所有诗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与气象。

综前所述,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蒙古族诗人,在坚持母语写作的同时,对汉语诗歌的大胆的跨界和侵入。但是,说来归去,我其实更想看到海日寒用蒙古语写出的诗歌。就在此刻,我甚至想下一次决心,开始学习蒙古语,以便能够真正在语言文字中感受我的母语——蒙古语诗歌的美妙。虽有人说:诗歌就是我们唯一的母语。但是蒙古语诗歌作为一个独特的语言艺术形式应该与其他语言一样获得长久的存在和尊重且,诗人的创造性的写作,无疑也会为蒙古语言的丰富、生长以及传承做出与众不同的贡献。前面我说过,蒙古族当代诗歌面对着三个“他者”,面临的问题比当代汉语诗歌更艰巨更复杂,至少一点,蒙古语诗歌比汉语诗歌更寂寞。因此,我时常担心有些以蒙古语写作的诗人对自己的写作,甚至对自己的母语有没有产生过怀疑和不自信。这恐怕是一个值得考察和思索的问题。确实,蒙古语诗歌乃至整个蒙古语文学,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遭到忽视,这与蒙古族传统音乐中的长调、呼麦受到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的欢迎形成鲜明反差。最近蒙古国诗人达·乌梁海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提名,这是否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世界文坛开始关注蒙古语文学。中国的蒙古族作为“跨界民族”虽然与蒙古国使用不同的拼音文字,但是语言是同一的,而彼此之间的交流和学习肯定会增进蒙古语诗歌的变化和发展。我不好说中国的蒙古族里有没有像达·乌梁海这样杰出的母语诗人,但是我希望并且也相信我们的蒙古族诗人终究有一天会站立在世界文学的巅峰之上。这也是我对以海日寒为代表的新一代蒙古族诗人的期待。

 

注释:

1.见《周年之雪:杨炼集1982——2014》,杨炼著,作家出版社2015年4月出版。

2.同注释1。

3.最早由诗人欧阳江河提出将现代汉语称为“中文”,以区别于“汉语”或“古汉语”,其意在强调汉语的现代性。见《大河拐大弯:一种探索可能性的诗歌思想》中《汉语作为有邻语言》一文,西川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

4.见《唯一的母语:诗意的环球对话》中《诗歌将拯救我们:与阿多尼斯对谈》一文,杨炼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4月出版

5.见《中国蒙古族当代诗歌选》,特·赛音巴雅尔主编,民族出版社2014年8月出版。

6.同注释4。

7.见《经典解读达纳楚克道尔基》,陈岗龙 斯·乌日斯嘎拉主编,民族出版社2009年6月出版。

8.见《大河拐大弯:一种探索可能性的诗歌思想》中《从英译文看中文诗、东欧诗和日本诗》一文,西川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

9.《一个人的穿越》海日寒著,中国文联出版社2011年12月出版。

10.同注释9。

11.见《语言与沉默:论语言、文学与非人道》,(美)乔治·斯坦纳著,李小均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11月出版。

12.见《孤独的迷宫》,(墨西哥)奥克塔维奥·帕斯著,赵振江、王秋石等译,北京燕山出版社2014年10月出版。


 
                             (此文是我为蒙古族诗人海日寒的诗集《空山集》写的序言,见《文艺报》2015年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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